末代吸血鬼:觉醒 第一章 神约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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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说中在终年繁花怒放的地方,生活……着终年不老的人。他们不需像普普通通人那样为了生存下来牺性一切,在山上食冰饮血,遥遥继续观望人世。弹指间一挥间斗转星移。这样的生活……曾让小小的我饱含想往,再后来就渐渐减淡在记忆深处。一直到我和无数马车一起,被教会的人趋赶到遥远的凭阿坐在我身边,掀开了窗帘,正往外面张望。他的宽檐草帽遮住了一半天,但依然能看见,上山的路上有无数小黑点在动。。...

传说中在终年繁花盛开的地方,生活着终年不老的人。他们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为了生存牺牲一切,在山上食冰饮血,遥遥观望人世。弹指一挥间斗转星移。这样的生活曾经让小小的我充满想往,后来就逐渐淡化在记忆深处。直到我和无数马车一起,被教会的人驱赶到遥远的雪山脚下,我才想起这段故事。

凭阿坐在我身边,掀开了窗帘,正往外面张望。他的宽檐草帽遮住了一半天,但依然能看见,上山的路上有无数小黑点在动。

那都是教会的马车。和我们的一模一样,黑底,白檐,巨大的银色徽章上一根倒插的十字架。周围是蔓叶蜿蜒的祭坛。据说它象征着教会至高无上的权力源于神授。或许我们的到来,也是神授的旨意。

“米尔德里德,你怕吗?”凭阿放下车帘,呆呆地对我说。

我摇了摇头。视线落到小桌上的一颗黄桃。分明是冬天,它却堆在五颜六色的果盘顶端,饱满圆润,毫无缝隙。滴滴的露珠点缀在上面,晶莹闪亮。

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么完整的黄桃,还是在到公爵家以前的事。他把我从街头带上马车,岔开腿坐在我面前,膝盖顶着我的额头。张开嘴,大口啃着黄桃。我不认识他,只是因为他说他知道我是谁,才同意进来。

我生长在布辛根。离维也纳和阿尔卑斯山都很远的一个小山村。父亲成天在地下室乒乒乓乓,处理爆炸和意外,我则没日没夜地站在二楼的露台,企图探索真实的人类世界。没有什么人和我说话。我曾经偷偷违反父亲的禁令,下楼去玩。但是其他孩子都朝我扔石头,很疼很疼。还说,我是怪物。

那个时候我躺在原地,疼得想哭。但是眼泪堵住了一般,流不出来。天空没法回答我:我们明明说着同样的语言,为什么我是怪物,他们不是?

大概就在那个时候,凭阿出现了。他是我父亲造出来的傀儡,和我一样好奇外面的世界,也很爱讲话。他跑过来,把那些人赶走,然后把我抱回了监牢。好在从此以后,我的监牢多了一个狱友。不再需要远远望着马车停在门后,爬上墙和马夫来一场惊慌失措的问候。也不需要独自一个人在书堆里心潮跌宕起伏,醒来抬头,发现周围只有我一个人。自那以后,凭阿陪着我,看完了绝大多数的书。在我满十五岁的时候,我们一起离开了家。辗转到了巴黎。

我们被同居室友大骂生活奢侈,因为垃圾桶里全是黄桃。全都没吃完,就扔了。几乎天天都是这样。我没法解释,每次都道歉。第二天,垃圾桶里又堆满了黄桃。

后来他换了工作,从楼里搬了出去。有一天,在一家水果店偶然碰到了我。他第一次见到我工作,饶有兴致地等我下班。已经很晚了,他就想知道,我那么多黄桃,到底从哪里来。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在暗地里观察我。像往常一样,清理剩下的水果。我只被分配到黄桃,挑出有霉菌的,虫孔的,腐烂了的,彻底软了的,都要装到编织袋里带出去。已经快入秋了,这些都是客人不会买的,我不吃,也要扔掉。更加浪费。不过,基本也只能咬几口就吃不得了。要想填饱肚子,一次起码吃上十来个。

他看到了这一切,没打个招呼就直接离开了。后来某一天,我收到一个装满水果的包裹。里面附了一封信,我才知道他当时跟过我的事。那时候铺子的经营状况已经雪上加霜,没过多久,我和凭阿就率先被开除。第四个月开始,我们在街头睡觉。后来就遇到了公爵。

他说,孩子,我知道你是谁。两年前,你父亲在布辛根过世,只留下你和他两个怪物。你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,对不对?

我说对。

他说,我知道。我甚至知道你为什么长得和普通人不太一样。以及你这样的孩子,真正该去的地方。他不容置疑,也毫无怜悯的意思。最后只说,跟我来。

“你是神的孩子。”他的语气总是充满哀伤,长长的棕色胡须靠上来,我抓了一把。

并不如想象中的柔软,又粗又硬,扎手得骇人。和他的表情一样骇人。但毫无疑问,什么都不如他接下来的宣言骇人。

“你的母亲为了以新的方式生下你,耗尽了她的生命。本该极其漫长的生命。”他吃完水果,又抽起了一只烟斗。浓浓的黑气喷过来,凭阿挡在我面前,也咳了两声。他的排气系统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。

“呵,你父亲是个疯子。他总想干预生命,救回你母亲,靠一点发明,维持生计。最后终于遭到了报复。他自己还没满四十就死于心脏病。连你们两个他最成功的作品也保护不了了,”公爵抽着抽着,就大笑起来,“他在我最得意的领域赢过我,也在他最得意的领域输给过我。现在终于扯平了。”

我并不太理解他在说些什么。听起来他们认识,但关系不太好。而我只是他们争斗的附属品。他实际上是显赫的夏佐公爵,有王室的册封。也和教会往来很密。我不明白,他为什么非要每天抽出时间指导我,教我一些稀奇古怪的技巧。他给我买了很多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穿上的华服,珠宝,也带我上了骑术课,美术课。在我的书房里,填满了关于神秘学和宗教的古书。比起小说,我对那些并不那么感兴趣。但他坚持只买那些书。于是我只好乖乖看着。

送走我的前一天,夏佐公爵怜悯地看着我说:“你还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,米尔德里德。但这一点也不可怕。真正可怕的是,你还对自己一无所知......你要记住,等你真正了解自己的那一天,这个世界就对你敞开了。”

他告诉我,只要我想,我可以颠覆这个王朝。据说是永生的神的王朝。这里埋葬着我身世之谜的秘密。

“也许我命中注定要来这里。”于是我说。

山很陡,从刚好容得下两辆马车的雪道上去,窗边就是天空。轮到我们上去的时候,恰好飘起了雪。我见到了清晰的六角雪花,飘落下来碰到胳膊,溅起一层雪点。捧到手心进来,想给凭阿细看时,就化掉了。

“我想布辛根了。”凭阿忽然说。

我知道他什么意思。这里太冷,一点也不像宜居的地方。即使是两个怪物也这么想。就在这时,我们听见了硬物敲击木板的声音,马车随之晃动。

是有人在敲我们的马车。

我掀开另一头的窗帘,一张大大的笑脸就撞了进来。是另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小姑娘。圆领滚着花边,和我是一样的款式。也不知道为什么,教会要求我来时必须穿这套睡袍。看来这是统一规定。

“你好啊。”她说。

很快,她的笑脸逐渐变成了惊恐。我没多解释,静静地拉下了窗帘。可没过一会儿,她又敲了敲马车。我再次掀开了,这回,她显得镇定多了。如果她左手没有转着自己的金色辫子的话。

小姑娘又说:“抱歉,你的眼睛——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睛。”

何止她没见过,我认识的任何人都没见过。再怎么说,他们的眼睛都是同色的,蓝色,灰色,棕色,绿色。我也有一只眼睛是绿色的。但是另一只要是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,总会吓到他们。

那是一只红色的眼睛。并不算低调,是猩红色的。我听说得了非炎症性失明的人也可能会这样。但我是眼珠天生如此。不需要去做什么水蛭治疗。

“所有人都这么说。不过说到底,只是一双眼睛。功能上没什么不同。”

“喔,我想也是,”她明显松了口气,“我叫艾瑟尔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在滚动的马车上,聊天其实是不太容易的事。但我们还是在风雪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半天。基本了解了彼此来这里的经历。

她从伯尔尼来,和我同岁,小两个月。舅舅是一名红衣主教。据他说,能来这里是天大的荣耀,她能获得资格还是靠她舅舅职务之便。但是她也不明白这是要来什么地方。教会的使者都很神秘,上了车之后一句话不说,就直接驱车带我们去目的地。我原来以为只有我一个人,没想到有同样遭遇的,起码有上百人。也许都是年轻女孩。

所谓的神,到底是什么?

马车快到山顶时,我们未来住所的真面目才逐渐揭露出来。一座巨大的城堡伫立在雪岩之上,高高的尖顶和飞扶壁凌空掠过,印下一道道灰色的影子。

城堡外车轮印很深。即使下着雪,一道道车辙立刻被淹没,还剩下了无数道来来往往的痕迹。在雪地上画出了迷宫。我们停下来,下了马车。和数十名穿着雪白睡袍的女孩同时抬头,瞻仰这一处文明古老的遗迹。

这座城堡一定有很多年的历史了,看上去有些陈旧。但外面被擦得一尘不染,只有屋顶和窗棂的边缘微微泛黑。血红的屋顶很像我的眼睛。

我望着一扇扇又大又黑的窗户,脑海里已经想象了很多阴森的故事。

然而并没有诡异的管家出来带我们进去,也没有一旦放人就再也不会开启的栅栏门。我们提着箱子走进去时,门依然开着,等待后面源源不断的来客。

“这里究竟能接待多少人?”

艾瑟尔依偎在我身边,时不时往后张望一眼。她无疑很慌张,挤在众多女孩中间,一直不知所措地被撞。箱子也碰着膝盖咚咚响。

我就安慰她:“巴黎街上到处都是这么多人。就当观光好了。”

的确,就像观光。明明这么冷,城堡外面的花圃处处盛开着蔷薇。我分辨不出来哪些是玫瑰,哪些是月季。总之都是那样花心紧凑,花瓣饱满的形状,有红的,有黄的,有白的,有粉的。我好像还看见了一两朵蓝的。它们迎着雪花枝招展,簇拥成不同的形状。有一两丛像兔子,有一大丛像狮头。都白茫茫地蹭上了一层雪屑。这样的场景,换了在别的地方,大概已经成了闻名遐迩的旅游景点。

前方正中央,坐落着一处圆形喷泉池。中央硕大的狮头吐出水花。凑近去看,才发现已经冻住了。水花溅出的形状还清晰可辨,仿佛结冰就是一瞬间的事。

很多女孩都两两结伴,坐在喷泉边。看起来像在等什么。我们就走过去询问。

艾瑟尔很热情,大多数女孩都对她露出了笑脸。问来问去,确定的消息是:她们在这里等待一个女人。

其实总的来说,她们应该在等待很多女人。不同女孩等的人不同。但基本都是头发高高梳到后面的精干女人,把她们分成了北区,南区,东区,西区。每个区又有编号,从一到八不等。我们还不清楚我们的编号,但是听说等她们来了,看一眼,就知道了。

“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分到一个区,”艾瑟尔忐忑地拽着我的手,“万一不是可怎么办啊?”

“万一不是,你要好好活着。”

她看着我,瞪大了眼睛。我什么也不想说,走到了一边。

凭阿和其他仆人排在外围,远远地注视着我。他虽然已经换了帽子,穿得像个标准的男仆,但永远站得特别笔挺。透过那顶宽宽的贝雷帽,我也一眼能认出他来。我见到他,才逐渐松了一口气。

“米尔德里德。”他抓住了我的袖口。

我笑了笑,和他汇报了听说的情况。他告诉我,已经有个男人来和他们训过话了。说是仆人另住一间,只有听到寻诏才能过来。否则不能和小姐们擅自接触。

“进了这里,一切似乎都不比往常。米尔德里德,你要小心。”

我看着他担忧的模样,拍了拍他的肩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觉得一切压抑反而带给我一种新的安全感。与坐井观天、流落街头、寄人篱下都截然不同的安全感。但我面对他说不出来。凭阿照顾了我大半辈子,他虽然更像是我的朋友,但早就为我操心惯了。我唯一认为他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,只是他陪我的时间更长而已。其他无论是谁,好像都没法引起我真诚的倾诉欲望。

莫名其妙地,这种感情伴随了我十八年。从小就是这样。我害怕过自身,但久而久之,我更怕被发现。被抛弃。即使他是傀儡而已。

“再见。”我只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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